第(2/3)页 年夫人站在新妇的身后,一手握着新妇长长的发丝,一手持着系着红绸雕着并蒂莲的白玉梳慢慢地梳着,嘴里还在继续唱念: “六梳亲朋来助庆,香闺对镜染胭红;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,鹊桥高架互轻平; 八梳八仙来贺寿,宝鸭穿莲道外游;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;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......” 程娇只感觉梳齿在乌发间梳过,根根梳齿、根根发丝相互纠缠,那慢慢的动作,仿佛是穿梭在时光的缝隙之中,细数这岁月年轮,令她心头又是欢喜又是感慨。 虽说她早已有了终于要嫁人的感慨,可在这些祝词之下,那一种感慨似乎是更强烈了,像是有滚烫的热泪,灼烫她的身躯她的灵魂。 她垂了垂眼帘,睫毛轻颤,似有泪要落下,年夫人见她神情不对,立刻就道:“哎呀,县主,莫要舍不得娘家,您的好日子可都在后头呢。” “我先前也有幸见过那位景阳侯,长得可真的是容色俊美,那个词怎么说的,这世间上就没有比他更俊美的男子了。” 程娇笑着补了一句:“郎艳独绝。” 谢琅的那张脸,真的是风流俊美,犹如那灼灼春日里艳绝的桃花,灼灼人心,尤其是他还生得一双丹凤眼,笑起来的时候冷漠尊贵之中更添恣意风流。 那种带着点薄情、邪气、恣意风流的模样,感觉坏坏的,但也很容易勾那些情窦初开小娘子的心。 故而,便是他以前是做纨绔子弟的时候,因为他那张脸爱慕他的小娘子也多不胜数,也就是因为他生了那么一张歹毒的嘴,把这些人毒得退避三舍,这才少了诸多麻烦。 如今他早已不是纨绔子弟,他是景阳侯,是正五品的御史台侍御史,是元景帝跟前正受圣宠的红人,也是长安城中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儿郎,若是谁能嫁得这样的郎君,那不得夜里睡着了都笑出声来。 这长安城里头,对程娇羡慕嫉妒恨的小娘子也不在少数,胆大的,敢舞到程娇面前来的,程娇也见过好几个了。 “对对对,郎艳独绝。”年夫人笑得欢喜,“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形容景阳侯了,这世间上怎有他这般儿郎,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,估计见了他都心跳砰砰砰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