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倒是糜阳,他总算是计算出了,他站起身来,“算出来了…算出来了!” 他的喊声让糜芳、糜广连忙抬头。 糜阳却是指着竹简上的数字,“若是没有关四公子下注的那九千斛粮食,此次赌盘能赚三万斛,可…算上关四公子那九千斛的话,此次…要赔上…赔上六万七千斛粮食!” 这… 糜阳的话让糜芳惊诧连连。 他不自禁的道:“这么多?” 按理说,一般出现这种大多数人都下错注的情形,他们理应大赚一笔,用儿子的话说,这种赔率好算,也好做。 比如,曾经甘宁百骑劫曹营那一战,糜家赌坊就赚了足足两万多斛粮食。 当然,若是大多数人都下对了,也无妨,最后赔付完后,总还富裕了几千斛,也不算白忙活。 可这次… 赔了,倒没啥可说的,可一次性赔了六万七千斛粮食,这都够他们糜家的部曲几年的粮食开销了。 ——『孙权碧眼儿,你大爷的…』 糜芳忍不住心头怒喝。 糜阳如实道:“的确是这么多,这还是在孩儿刻意摆低赔率的情况下,否则…只会,只会更多…此番,此番…” 糜阳语气有些磕绊,不光是糜芳,就是他这一次也被好好的上了一课。 不是数学课,而是人心的这节课。 这让他,除了发现这赌坊赔率巨大漏洞的外,更是对“隐患”这两个字有了全新的理解。 他还是太年轻了,只懂数学,却不懂隐患… 终究是——不够缜密啊! 四公子关麟是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“人心叵测”的课。 这让他触目惊心,也让他受益匪浅。 “砰…”的一声,只见糜芳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,他忍不住疾呼。“可恶!” “父亲不该怪四公子。”糜阳劝道:“此次是我们赌坊的漏洞,是《九章算术》的漏洞,是数学的漏洞,要怪…只能怪孩儿!” “也怪我…”糜广凝着眉,“怪我小觑这四公子了,也怪我太…太贪心了,唉…唉…” 唉声丧气之声在这小小的房间中响起。 而这丧气之声仿佛会传染一般,糜芳也是长吁短叹。 叹息声中,他沉吟道:“为父…为父哪里是说四公子可恶,为父说的这可恶之人是…” “是那江东孙仲谋,我…我糜子方一辈子没做过赔本的买卖,偏偏却…却在他身上栽了大跟头,我…我与这孙仲谋不共戴天!” 这… 糜阳眨巴了下眼睛,其实他想说,这事儿跟人家孙仲谋也没关系呀。 源头,还是他们赌坊自己的赔率问题。 也是他们贪心了的问题。 可… 看父亲这副模样,糜阳觉得,父亲也需要有地方去宣泄。 索性,糜阳闭上嘴巴,就让这孙仲谋成为父亲宣泄的对象好了,父亲能消消气就好! 话说回来,这孙仲谋,也是该啊… 糜阳是学数学的,十万与几百,放到《九章算术》的任何一章,“衰分”、“少广”、“商功”,这个数量,都该是压倒性的胜利。 ——输的概率,太低了! 也太不可思议了! 轰… 就在这时,糜芳豁然起身,一扫那“一夜”奋战的精神萎靡,他扔下一卷竹简。 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。 “父亲去哪?”糜阳连忙问道。 “这次,我糜家虽认栽了,可…”糜芳脚步一顿,言辞冷冽,“我糜家也不能任人宰割,他孙仲谋不是败了么?” “好,为父这就去向关公请命,为父要做先锋,带咱们家的部曲,荡平那吴郡的石头城,活捉了那江东碧眼儿!以…” ——“以血吾心头之恨!” … …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