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江夏,安陆城的城门口,有文吏正在指挥小吏,将“招募良医”的告示挂在门边的城墙上。 一大群百姓在围观,卓恕、卓荣的马车驶过,马车中还坐着来求医的凌统,凌统注意到了外头的人流攒动,忍不住探头去看。 “嘘…”卓恕连忙将他拉回,“你身上还有伤呢?注意点儿。” 凌统笑道:“我感觉我今日的力气能打死一头牛。” 嘴上是这么说,可其实,凌统的伤口恢复的并不好,甚至有几处大伤的位置都化脓了。 诚如卓荣所言,中毒、伤口,落水…凌统与张辽的伤口几乎吻合了一切感染“四六风”的前提… 这是致命的! “唉…” 心头不由得喃喃,或许仲景神医能提供些帮助吧。 卓恕饶有兴致的适时问出一句,“凌将军今年多大了?” “二十有六了。”记住网址m.97xiaoshuo.cc “那家中有几方妻妾?几个子女?” 这个…凌统顿了一下,然后如实回答:“父仇未报,功业未立,何言妻妾?” 诚如凌统所言,如果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,凌统是在二十九岁离世的,孙权得到消息,拍着床起身,悲哀道不能自止,并且减餐几天。 一提到凌统就流涕,而凌统那时才有两个儿子,凌烈、凌封才不过一、两岁,孙权收养二人在宫中,爱护得跟自己子女一样,有客人来就说,‘这是我的虎子啊’! 故而,此刻的凌统真的并未娶妻。 噢… 卓恕微微颔首,然后不经意的望了眼他的妹子卓荣,笑着感慨道:“凌将军你觉得我妹子如何?她也尚未婚配呢!” 此言一出… 凌统还没反应过来,方才吞下一口水的卓荣却“噗”的一声,水全都吐了出来,哪怕如此,她尤自狂拍着胸脯。 “哥,你在说什么呀?凌将军是来医治病疮的?他是病患,我是医者…你怎么…” “有哪条律法规定?医者不能与病患喜结连理了?”卓恕依旧饶有兴致的说…“再说了,妹…你可老大不小了,这要放在以往的律法中,十五之后的女子未成婚可是要缴纳五倍税钱的!” “哥…你…”卓荣牙齿咬住嘴唇,面靥登时间红晕了不少。 她连忙转移话题,“你再不快点儿,看你还能赶上与你那元逊兄的约定?” 此言一出… 卓恕忽然想到了什么,暗道一声。 “糟了,要耽搁了!” 这本是卓恕似真是假,玩笑的一番话。 倒是让凌统的心头,微微悸动了下,他余光斜睨了卓荣一眼,心头暗道。 ——『算上这次,卓姑娘救我两次了!』 因为这个小插曲… 一时间,马车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。 卓荣轻轻的在心头叹出口气,虽是神医,却也是女子,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,许多时候只是刹那之间。 不过很快,她也发现马车外人头攒动,已经根本走不动了。 于是她与凌统一道下车,眼睛望向那城门旁张贴的“招募良医”的告示。 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为大家念着:“……关公毒疮跗骨,普天之下,寻可刮骨疗毒者,若能为关公疗毒,以千金相赠,封为上宾,一应所求,悉数满足!” 一名百姓连忙道:“关公受伤了?怎么受伤的,这段…自打关四公子到江夏后,不都是那曹操再吃瘪么?” 另一名解释道:“听说是关公攻樊城时,被敌将庞德的毒箭所伤…毒入左臂骨头,还是仲景神医的弟子提出刮骨疗毒的…” “那…”方才那百姓又疑问道:“既是他提出刮骨疗毒?为何他自己不去做啊?” “你以为这是刮鱼鳞哪?随便搓搓就完事儿了?这是人的胳膊,还是关公的胳膊,万一没有刮去毒…那命保不齐都没了,莫说是那仲景神医的弟子,就算是仲景神医本人怕是也…” “那按你这么说,还有谁能刮骨疗毒…” “听说那河内司马氏二子司马懿的夫人怀孕诞下第二个儿子时,因为难产,命悬一线,那时是华佗神医为其剖腹取子,母子平安,神乎其技啊…” 说到这儿,人群中一个小女孩说:“阿娘,你不是说华佗神医被那曹操杀了么?” 此言一出,众皆沉默… 除了惋惜华佗神医的不幸外,也对关羽胳膊处的伤势添满了担忧,刮骨疗毒?哪是说起来这么容易呢? 华佗之后?还有谁能刮骨? 倒是卓荣…听到了这么一番话,有些动容,不知道是想念师傅,还是心系于病患胳膊处的毒疮。 凌统微微凝眉,心头暗道: ——『不曾想,竟有一日与这关云长‘同病相怜’!』 其实准确的说不是“同病相怜”… 关羽是毒加金汁,凌统是疮口、灼烧加污水感染,但严重程度已经十分接近了,唯独因为“乌头”的药效,让关羽更痛苦一点儿。 卓恕适时的靠近卓荣,小声道:“如此倒是正好,妹是华佗的弟子,普天之下若有一人能为关公刮骨疗毒,那一定唯独妹妹了,倒是…妹可以以这个向关羽交换,让他授意仲景神医救治凌统将军…如此,岂不两全其美?” 卓恕这一番合乎情理的提议一出口就被卓荣否定。 “师傅教授我的是医者只有救人,没有交换…仲景神医与师傅并称为当世神医,他一定也与师傅一般,医者仁心,不会放任病患痛苦!” 说到这儿… 卓荣再度指指天,提醒道:“哥…那午时的宴席,你怕是赶不上了!” “啊…”这时,卓恕方才醒转,他直接抛下马车,“我跑着去…” 说话间,他挤出这蜂拥的人群,快步往诸葛恪的府邸那边跑去。 一时间,这马车中倒是只剩下卓荣与凌统二人。 原本,卓荣已经吩咐马夫缓缓前行,可最终,沉吟再三,还是喊停了马夫…她再度下了马车,挤到那告示处,伸手将告示撕了下来,她大声吟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