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保命矣-《骄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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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有鱼美眸略略眯起:“那是自然,马师弟既已当了你师父,我们师兄弟又素来一体,自没有马师弟入了你们夜家,我却入他家之理。吧,你们夜家是不是想助我成为吕院使门生,入太医院后终为夜家所用?”

    夜十一未言是否,只慢慢道:

    “方将十一提到区家,论医术,区三爷略逊师伯,但论根基人脉,手段算计,却是样样胜过师伯,何况区家背后还有宁家,师伯势单力薄,便有师父来年高中进士,为一方官员,或有幸留京任职,师伯以为就凭师父同师伯二人能敌过宁家区家?单一个区家,只怕师父师伯都讨不了好,何况吕院使选门生一事儿紧在眉捷,等不到来年,师父现今不过一举人老爷,如何助师伯同宁区两家相争?然,倘有我们夜家护航,乃双方得利,师伯为夜家所用,夜家百年根基各处人脉,何尝不是为师伯所用?”

    话,是实话,理,是真理,有依有据拿事实话儿,便是知马文池已然落入夜家网中,安有鱼心有不甘,有意再作几许挣扎,此刻亦是无话可驳。

    夜十一观安有鱼神色,颇有了然,起身离桌,同安有鱼一礼:

    “十一自知激得师父自不愿,到自递贴子入静国公府与家父、家二叔相交,此手段实为不堪。十一如实告知,师伯现今亦知师父终搅入京中风云,乃因师伯之故,师伯自不可能再置身事外,于师父,师伯心中难免有愧,于十一,便是十一舌灿莲花,令师伯知十一所言所道是对,心中也难免视十一为人。”

    这一礼,自夜十一站起福身,安有鱼未再似先前院中一礼般避过,坦坦然然地受了,夜十一礼毕话完,她同起身离桌,走近了虚手让夜十一起身,听着夜十一自称人,她绷着的脸再绷不住,露出了笑意:

    “你确为人,尚不到我胸高的真正人!”

    伸手又摸夜十一的脑:“你啊,年纪,不过七岁稚龄,怎会知晓这么多事儿?还想得这般透彻深远?人之七情,喜、怒、哀、惧、爱、恶、欲,喜伤心、怒伤肝、忧伤肺、思伤脾、恐伤肾,过则伤五脏。听闻你自来身子骨弱,自葭宁长公主薨,你先终日泪,后又整日噩梦,这已然极伤身子,你再这般慧极,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安有鱼愿意亲近她,她知已然目的达成,又闻安有鱼这般操心她的身子骨,夜十一乖巧地任安有鱼摸着她的脑,听着末了安有鱼不忍她什么不好,她接下道:

    “师伯放心,十一惜命得很,所作所为,所谋所求,唯保命矣。”**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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