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一章 恻隐之心-《双生花的妖娆人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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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韧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习惯了!”

    “好习惯,继续保持!”

    “是!”得了上司的夸奖,王韧琅心里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李羽晴画完给易清朵,她看了眼,这不是彼岸花嘛!

    “大人认得此花?”王韧琅好奇道。

    “嗯!此花叫彼岸花,也有个很霸气的名字,幽冥之花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“那人的容貌,你还记得多少,能否画得出?”她看向李羽晴。

    李羽晴摇了摇头,回忆了一会,蹙着眉头道:“看不清全貌,不过那人一身冷气,眼睛很犀利,我可以将那双眼睛画出来。”

    这是重点。易清朵和王韧琅心下皆是一喜。没想到出来一趟还是有收获的。

    李羽晴又画了眼睛,交于她。

    易清朵接过,看了眼,将这些都交给王韧琅。

    “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,对我们也很有用。本使言出必行,既然你做到了,我便也应承我刚刚的话。你也不用想着自杀,要知道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太简单了,活着才是最痛苦的。你与你夫君恩爱有加,想必你也不舍得将你们的爱情结晶给毁掉。”她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她的肚子,继续道:“你刚刚也说了,你夫君来自世俗界,是个落魄的大家公子,他为了你付出太多,还入赘李家,自此后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。你难道不想去你夫君的家乡走走看看,了解一下他原来生活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李羽晴眼泪未干地看着她,一双眸子瞪得老大。

    “即便是一个人再付出再爱一个人,但是也需要双方父母的祝福,才是世上幸福的。你的父母同意了,他的父母,你们可有看到过,还有像你说的他家落魄了,或许你的出现还能帮到他的家族,为他尽孝道,为他的家族做贡献,为他的家族应付仇家,等等,这些都可以做,也很有意义,起码比死值得。”

    易清朵一通话说完,便看着李羽晴,“有时候活着比死更有意义。你有太多事情要做,如果你还爱着他,而不是选择轻生,而是把他没活过的没活够的,都活出来,活出两个人的精彩来。”

    李羽晴怔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好久,她才扑通一声,朝着易清朵再次下跪,泣不成声:“对不起,大人,我知错了,民妇知错了!谢谢大人,谢谢大人,民妇知道了,民妇知道该怎么做了,以后断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。谢谢大人,民妇收回刚刚的话,以后再也不会想不开了,谢谢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一旁的王韧琅满眼带着崇拜的小星星看着易清朵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然想通,那么接下来的路即便再艰辛,你也要咬紧牙关,做好心理准备。女人与男人终究是有差别的,这点你要自己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是,谢谢大人提醒。民妇会谨记在心,永不会忘。得大人点拨,民妇不会再犯蠢了。”李羽晴流着泪,仰头看着易清朵,突然笑了起来,那笑容中,带着一丝苦涩,也带着浓浓的甜蜜与怀念,也就是这笑,在日后易清朵的脑海中久久不散,千帆历尽,她才知道,原来这一笑,代表着的便是……情深义重的爱情!

    “敢问大人,是否有过喜欢的姑娘?”

    喜欢的姑娘?她连喜欢的男子都没有,怎么会有喜欢的姑娘,摇了摇头,道,“并没有。”

    李羽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笑了笑,“果真如此,大人,你没有爱过谁,自然是不会懂得情之一字。其中的欢喜喜悦,只有每个人心里才会体会,所有的悲伤苦楚,都会甘之如饴。爱一个人,本就是不理智的,是没有道理可讲的,是毫无保留的付出,是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的誓言。”

    李羽晴此刻的表情,就如同修炼明悟一般。

    易清朵淡淡蹙眉,心中想着李羽晴刚刚说的那句话,情之一字,究竟该怎样参透?爱一个人,又是怎样的让人失了理智?

    “我在民间曾听过一句话,生不能同裘死同穴,你与你夫君,既然如此相爱,那么本使,便成全你们。”易清朵不再去看李羽晴,看向一旁当吃瓜群众的王韧琅该开工干活了,“你让人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,派人将她的丈夫与她一同送往世俗界,给她盘缠上路吧。”

    李羽晴重重地给易清朵磕了一个头,“李羽晴,多谢使者大人成全!大人大恩,李羽晴永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易清朵淡淡点了点头。事已至此,她已不想再过多追究。高门大院,大多是苦命女子,女人,何苦为难女人。

    李羽晴张了张口,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含着泪再次朝她磕了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易清朵受了她的礼。她不懂情之滋味,看过世间百态,一颗心早已冷硬,轻易不会动容,她不懂,那样的目光里,究竟……藏着的是怎样的深情?她也不愿去懂,若这样的深情,让人连性命都能枉顾,都能舍弃,就像是罂粟,让人无法自拔,失了理智。而她,向来都是理智为主导的。这样的感情太过可怕,她不愿去碰触。李羽晴的行为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好友单莫钥。之前莫钥是这样,现在这个李羽晴又是这样!

    唉!长叹一声。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!

    李羽晴夫妇的事情让她想起古代诗人沈杰写的那首诗:你若不离不弃,我必生死相依。你若弃我而去,我必投湖自尽。你若身陷危急,我必以命相抵。你若驾鹤西去,我必忠贞不渝。

    易清朵眉眼紧蹙,掉头,心下不由地多了一分怜惜。

    李羽晴含着泪,不停地道谢,易清朵却并未回头。

    “从今以后,隐姓埋名,天下之大,自有容身之处。”

    李羽晴抬头看向易清朵,泪流满面,“多谢大人!羽晴明白,从此世上,再无李羽晴!大人再造之恩,民妇永世不忘!可是,民妇很想知道,大人为何会冒此风险,将我救出?”

    李羽晴毕竟是大家氏族调教出来的,想的事情有远见、周到,在她看来,萧清奕这位执法使者,不过是奉命追捕凶案,与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亲自出面救下她。且怎么看,这位执法使也不像是那种柔情之人,何况他是萧家大少爷,与李家二脉有恩怨。

    “为何?”易清朵也想知道为何,可就连她自己,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,自己竟然冲动地做出这样的事情,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,似是这般苦情纠缠,她也见了不少,按照她的性子,根本不会有半分动容,这次却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?

    为何,为了一时的心软?不是,因为她在二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单莫钥的身影,动了恻隐之心,多管起了闲事。

    “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!”就当是为了人间的美好多做了一份善事吧!

    李羽晴惊愣地看着她。眼前这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那种多情人,反而是薄情多。她觉得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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